[山組]Song For You 2

2
人生什么时候才算得上是开始?从降生开始、从有记忆开始、还是从有自我意识开始?


对大野而言,再次碰上樱井翔后才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高中时他对于这种感觉还是含含糊糊、触摸不清,只是从这个偶然经过、夸赞了自己的樱井身上得到了点松一口气的轻松,觉得背负在身上的重担子好像稍微被捎去一点,比以前舒服。失去樱井时也觉得苦恼,从那开始自信都好像跟着樱井跑去了一半,总是找不到自己的价值来,连肯定自己都做不到。他说服了自己无数次放弃音乐,正正经经找点工作,投入工作后就自然不会再分心,可每次自我催眠都无疾而终。
越劝说自己放弃他就越放不下,老是有另一把声音跟自己说:再来一次,说不定能不经意传到谁的耳中,遇到另一个知音。
断断续续在公园维持了一年演奏,偶然也遇到为他驻足停留数分钟的人,可从来没有谁走上前来对他说,你做得很好。渐渐他都忍不住怀疑驻足的人,这些人是在可怜自己、还是在笑话他。
他开始累了,觉得再继续下来都没意思。现实没有预定好的时间表,不是坚持下去最终就能得到一切,没才能的人活该一辈子埋在沙里头不被人发现。以往指头被弦线刮痛、嗓子唱沙唱哑也好,都没像现在那样的想放弃。

在鼓励自己撑下来的同时,却也一直在质疑自己的决定。
要是樱井晚了一天来到,说不定他就已经熬不住放弃了。

 

他抬起头看到樱井的脸的一瞬间,都想要哭了,想靠在樱井身上放声哭出来,跟对方说说这几年自己是如何盼望着会重遇到樱井,他的心灵以至人生的支柱,可他终究没有,他只是像没事那样微笑着说,我等你好久了。
真的等得太久了。
他竟然有种缺氧至要窒息时突然获得氧气那样,鼻腔至喉咙都觉得又痛又痠,眼睛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气。他抽抽鼻子,若无其事地别过脸,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里偷偷抹了把眼睛。
看到樱井,才有活着的感觉。他想。

 

命运总是这样,不早不晚来到,让人既爱又恨。

 

 

3
樱井翔从家中出来后是过了怎样的日子,大野智光是凭薄弱的想象力及自身经历也能够猜想到六七分,可是他俩都没有捅穿这层薄纸般的秘密。
在公园里重逢的那天,他们去了一趟居酒屋聚旧,樱井给了他地址等联络方法,半晌后犹豫地问他要不要同居,能省点钱。大野没来得及把口中的啤酒吞下已经慌忙地点头。
分别回家后大野从柜子中找到一只小行李箱,把东西都试着打包好,发现能放得下自己的所有,忽然莫名的有点感触,自以为沉重的几年人生,原本才这麽点重量,最重的行李就只有那支结他,他掂量一下,这可能才是他的所有人生吧。
翌日他跟房东交代了一下,半个月后就搬到樱井的公寓里,这半个月来,两人都有在公园里碰面,每次樱井都比他要早到,默默在他演唱时帮助打点一下,直到结束时又一起喝点热饮之类,聊点高中时的事,就是不提这点年各自辛酸的事。
直到大野搬到樱井家那天,行李刚放到塌塌米上时,樱井才开口说,以后你就别再干服务生那边的工作吧,伤嗓子。
这事事前都没商量过,可大野想,樱井应该早就想说,只是一直堵在心底没把话放出来,当下他装作考虑一会才说好。他喜欢这样被樱井管着,喜欢被对方说服别做这事、去做什么,喜欢这样被人重视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原本大野有打着好几份工作,听从樱井的叮嘱就辞退了一两份像服务生那种老用嗓子的工作,只留下体力活的工作,专注在练歌上。让他惊讶的是,没见樱井几年,对方体格竟然真好了一点,在书店工作负责搬运仓库的存书上架,想起高中那时对方田径运动跳高跳远长跑短跑都没一项及格的事就笑出来。樱井瞧瞧他,大概猜到大野心想什么,撇撇嘴说好歹我这几年也是要干活嘛。
樱井老说自己不会唱歌也不擅长乐器,在大野接连追问下,才不情不愿坦白自己是个音痴,歌是唱不好,还是说唱比较好;乐器也只有儿时在父母威迫下学习的钢琴。

大野听着没好气地笑,随口说了句,那我教教你唱歌。

这不过是他跟樱井的玩笑话,那时候他对于自己唱歌也好、声线也好,都没有感到丝毫自豪。要是把这句原封不动地跟其他人说,大概会被认为是个傲慢的人,但他这时候没所谓就开口,他知道樱井不会这样想自己。

果然樱井一脸认真地说,不用了,光听你唱歌就好了。

看啊。就是因为这个人是这样子,我才会这么的喜欢他。大野想。



tbc


嘖,不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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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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